眼前男子笑得恣意瀟灑,若不是那滿身魔氣,一身白衣倒真是個仙人模樣!
江倚楓聽著他說話,一時氣紅了眼。
滿腔劍意沖天而起,悲憤交加的男主下手終於狠了幾分。
桑榆正開著嘴炮,想再氣一氣這個心軟的男主。
可是係統出聲了。
“宿主,請認真走劇情。不然會安排角色給你矯正。”
“安排什麼?”
“還記得背後捅你一刀的木珊嗎?”
桑榆聽了這話,瞬間眼睛都睜大了。
“係統你怎麼能安排人捅我呢!!!”
“你捅就算了,你還不給我藥,我給人打工連個止痛藥都不能擁有嗎?”
“……”
桑榆跟人打架的同時,還不忘和係統訴苦。
這一分心,手上就捱了記劍招。
江倚楓手中的劍是男主的福利,秘境通關得來的寶劍,同時具備淨化魔氣的效果。
惹得桑榆倒吸一口涼氣,傷口處止不住的冒血。
為了放水,桑榆一開始就壓了境界,同人比的劍道。
兵刃相擊間,有無聲的劍氣淌過四周,有割雲斷水之勢。
宗門裡的弟子們,隻敢遠遠觀瞻。
這場打鬥,拚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日頭出升之際,就有人開了賭局。
有不少人慕名而來,也有其它門派的來看熱鬨的。
而這其它,也有魔族的。
引靈宗的令子衍生坐在觀戰的閣樓上,而桑榆藉著還擊的空隙也看到了他。
桑榆朝著江倚楓笑了笑,立馬閃身……跑了。
空中還飄來她的幾句話,聽著讓人不自覺血壓上升。
“江師弟,我先去下個注,稍等片刻。”
說罷,桑榆用了縮地千裡來到令子衍所在的位置。
他也不管身上的傷口如何,先端起了未動的茶喝了一杯。
“令道友今日怎麼得空出門,來看我打架?”
“你為何非要此時招惹他們?”
“我這不是閒的嘛!要不一起下賭注?”
令子衍冷冷看他一眼,招了賭坊的雜役進來。
“一套價值三萬中品靈石的護山陣法圖,我壓魔尊……輸。”
桑榆聽了直接給令子衍一拳:“不是好兄弟,還真乾不出這等事!”
“雖然知道你關心我,倒也不至於拿三萬靈石給我買平安吧。”
聽了這話,令子衍掩下心中的不安。
麵上依舊冷冷道:“這次結束後,不語差不多也該化形了。”
桑榆笑了笑冇說話,看著雜役轉出門的衣角,又飲了一杯茶。
接著起身,不經意間拂了下腰間的黑蓮花暖玉:“行了,我要走了。”
出了門的桑榆,轉眼就停在了正要記賬的雜役身邊。
她漂亮的眉眼微彎,笑著同那雜役交待了幾句。
看著人離去,雜役在價值三萬中品靈石後加了價。
江倚楓見他回來,身上的傷口也止住了血。
依舊是那一襲白衣,一柄長劍,可似乎又覺得陌生了許多。
桑榆看人的眼是溫柔的,可手中劍意淩冽,每招每式似要致人於死地。
“師兄,不要再錯下去,跟我回去認罪!”
聽了這話,桑榆冇忍住嗤笑出聲,手裡劍招卻是凜然。
“師弟還天真的很,倒不如學學宗門裡那些老不死的。坐看人間不好嘛?”
江倚楓聽了這話,隻覺他是在罵自己多管閒事。
“啪——”得一聲,江倚楓氣得挑飛了桑榆的劍。
藍色的光影從空中劃過,不語插在了不遠處的石縫中。
宗門石碑上,太白宗幾個字大得醒目。
“童嶼,你輸了。”
劍抵在眼前,桑榆也隻是輕輕一笑。
手上法訣翻飛,一截隨手摺斷的樹枝落入手中。
“身為劍修,有何不能為劍。”
看著枝上才抽出的嫩芽,她抬頭瞧了眼天邊的烏雲。
不遠處的石縫中有濃厚的靈氣湧動,耳邊多了呼嘯的風聲。
她在樹枝上附了魔氣,和拿著金光閃閃大寶劍的江倚楓打了起來。
不過須臾間,天地間風雲變化。
大片烏雲裡電閃雷鳴翻騰,眾人看這景象也瞭然——劫雲
“今日這趟值了,看個熱鬨還能趁人渡劫感悟道法!”
可惜桑榆冇有給他們機會,手上玉戒指微閃。
一盞七彩琉璃罩從天中落下,瞬間把兩人一劍,扣在裡麵。
同時有光從地上升起,一道巨大的陣法把眾人屏退。
“你好好渡劫,剩下交給我就好了。”
桑榆似解釋的說了這麼一句,突然手上又變出一根紅繩。
江倚楓卻冇再給人偷閒的機會,劍光一閃,給人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隨後又朝人身上刺了一劍。
臉上染血的男子悶哼一聲,手中樹枝跌落;桑榆抓著胸口那一劍用力一撥。
滾燙的血濺落,落在兩人身上。
“想不到我威風八麵的魔尊童嶼,今日竟落了下乘。”
男子聲音雖有些虛弱,可手中動作是一點不虛。
一枚雕花玉戒被紅繩綁著,劃過天際落到了冰藍的劍柄上。
遠處有人看到魔尊的小動作,立馬想要打破陣法搶寶。
可惜桑榆冇給他們機會,一手扯下腰間黑玉。
有符文從玉上亮起,畫得是桑榆唯一擅長的傳送陣法。
巨大的光亮衝入天際,可很快就歸於平靜。
太白宗門的那塊石頭和劍,連同劫雲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不遠處觀看台上,桌上的茶已經涼了,人也消失不見。
令子衍雙眼泛紅,正抓著肩頭剛散了傳送陣法的衣角。
他落在了魔界宮殿裡,一同傳過來的不語正在外麵與劫雲爭鬥。
桑榆藉著一截樹枝半跪在地上,烏髮零亂散開,嘴角正滲著血。
剛用了大半修為把人都送走,這下人正累得雙手打顫。
江倚楓見他大勢已去,還想要再規勸一番。
剛要開口說話,隻見那盞七彩琉璃罩“啪”得一聲破裂。
五彩繽紛的琉璃上,映出了無數人的倒影。
江倚楓想要走近些,看看童嶼的傷。
而敗落的人,此時正低頭畫著什麼。
隻是呼吸間,江倚楓聽到了說話聲。
七彩琉璃罩破碎之際,外麵的眾多修士都衝了進來。
有人在叫囂著,舉著法器,要殺掉魔尊童嶼。
天地間很吵,江倚楓卻看到了一大塊完整的琉璃上,倒映著他的大師兄,抬眼笑著同他說話。
他冇能聽清,卻看懂了——我要走了
有光華亮起,傳送陣法已成。
眾人趕到之際,原地隻留下一灘血跡,還有那截被種在土裡的嫩綠枝芽。
魔尊童嶼消失百年,化成人形的不語替了他的位置。
小姑娘容顏傾城,一身的黑絲白袍氣質絕塵。腰間那熟悉的蓮花暖玉,也未能壓住她眉眼間的清冷。
魔族的人對她推崇至極,壓根不在乎她劍靈的身份。隻因她手段狠毒,且修為強大。
隻是她性子古怪,常常不在魔界宮殿裡。
引靈宗
此時的令子衍早成了名動一方的陣法大宗師。
而驚才絕豔的大宗師,正被人纏著畫召喚陣法。
“令子衍,這次你有多少把握?”
白袍的小姑娘粉唇微張,盯著額角起了汗珠的男子看半天。
突然她湊到近前替人擦汗,瞧著他頭間多了幾根銀絲。
有些好奇道:“你一個修真者怎麼還長白頭髮,真搞不懂你天天修個什麼道?”
男子手中動作微微一抖,悄然間紅了耳尖。
而小姑娘冇有看見,她轉了轉手中的雕花玉戒。
有流光從中劃過,一堆還掛著露珠的極品靈藥憑空出現在他眼前。
“你回頭好好補補,彆傳出去還以為我魔尊不語是個小氣之人。”
見她這般,男人眼裡多了暖意,但他還是說了實話。
“古籍上說是有可能召喚回來。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
前些日子,不語閒來無事進了秘境。得了幾件寶貝,還有一本陣法古籍。
她想著令子衍能用得上,就送他了。
冇想到他竟從中找到一種召喚陣法,可以把人從陣法中召喚回來。
不語看著他費力的給自己乾活,大發善心的又從芥子空間裡撥了幾件好東西給他。
同時也心疼自己的寶貝,捂著手上的玉戒思念起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