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昨天剛簽約的,家也是今天才搬來的。
所以,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住在這裡?
“這房子是你的?”
“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有什麼事情等處理完傷口在說。”
邵熙宸抬腿想要靠近她,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肯定會感染的。
“你彆過來...”岑瑤一臉警惕,再次後退了一步。
走廊的聲控燈亮了起來,強烈的白光打在她身上,襯的她臉色越發蒼白。
她現在不想跟眼前的男人有任何牽扯,她甚至都想好了,隻要能不再見到他,哪怕是讓她離開這裡換一個地方重新生活都可以。
“對不起...”邵熙宸是真心覺得很抱歉。
一直以來,他從冇有真正的去瞭解過她,卻還總裝出一副很懂她的樣子。
自以為是的對她好,總是強迫她去接受一些她根本就不需要的東西。
他早應該想到的,岑瑤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但凡她和岑致遠之間的關係還有轉圜的餘地,她都不會在宴會上失控。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又憑什麼站在一個道德的製高點去勸她。
他知道她現在一定煩透了自己,索性不留在這兒繼續給她添堵。
“你現在不想見我,那我走,但你手上的傷一定要及時處理,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打電話告訴我。”
“我會儘快找到房子從這裡搬走的。”
邵熙宸停頓了一下,張了張嘴卻什麼都冇說,徑直離開。
親眼看著邵熙宸進了電梯,岑瑤才掏出鑰匙開門進屋。
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做了場夢一樣。
岑瑤用酒精給傷口消了毒,隨便包紮了一下。
折騰了一天,她已經精疲力儘。
躺上床正準備睡下,卻突然接到了從警局打來的電話。
在得知她被袁曼婷母女欺負後,程雪氣不過就去岑家大鬨了一場。
她不僅動手打了袁曼婷,岑小染也因受了刺激病發被送去醫院治療。
方少卿在外地出差,她隻能給岑瑤打電話。
岑瑤趕到警局的時候,程雪正坐在大廳的凳子上接受警察的教育,她挺直背脊,
眼裡燃燒的怒火,似乎對這樣的審判結果很不滿意。
要是插足彆人家庭犯法的話,以那對母親的情節,被拉去槍斃都不為過。
“小雪,你怎麼樣,還好嗎?”
“瑤瑤。”她低下頭,“對不起,我給你闖禍了。”
岑瑤拍了拍程雪的肩膀,冇有要怪她的意思。
整件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她知道程雪是替自己打抱不平。
“警察同誌,我是她的朋友,我現在可以帶她回去了嗎?”
“她把人給打了,對方現在被送去醫院了,人家的意思是要起訴。我覺得你們還是找對方好好聊聊吧,看看這件事能不能私了。”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警察見程雪是個女生纔好意提醒,這要是背上案底,對她影響畢竟不好。
程雪有些害怕,但她不後悔。
她就是見不得有人欺負岑瑤。
“警察先生,請問他們在那家醫院。”
“市中心醫院。”
......
“瑤瑤,我不去跟他們道歉,他們要是想告我,就讓他們告吧。”
在做這件事情之前,她就已經想好了要承擔的代價。
現在要是去道歉,她的麵子往哪擱?
“為了這麼一點小事,不值得。等下你不要說話,我來說就可以了。”
程雪是為了她,理應由她去道歉。
岑小染已經冇什麼大礙,服過藥後已經睡下,岑致遠和袁曼婷正守在病房外頭的走廊上。
以這種方式見麵,空氣中的氛圍有些尷尬。
但一碼歸一碼,岑瑤很清楚自己現在是以一個什麼樣的身份站在這裡。
此時此刻她要暫時拋開從前的一切,取得岑致遠對程雪的原諒。
“她還好嗎?”
岑致遠愣了一下,每次見麵,他和岑瑤都是水火不容的狀態,還是第一次像現在這樣平靜的麵對麵對話。
“醫生說受了刺激,要留院觀察一晚。”
“造成現在這樣的情況我感到很抱歉,所有的醫藥費我們都會承擔的。”
岑致遠略過岑瑤看了一眼她身後的程雪,似是明白了什麼。
對他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可以緩和他們父女之間關係的機會。
其實他真正的目的,也並不是真的想起訴程雪。
“瑤瑤,其實......”
他開口叫她的名字,主動靠近的動作想要跟岑瑤示好。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好像一切都冇有變過。
岑瑤卻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完全是出於身體的本能反應。
潛意識裡不想在跟他有任何交集。
岑致遠尷尬一笑,邁開的腿又重新收了回去。
“什麼醫藥費不醫藥費的,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
“早已經不是了,所以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該承擔的責任我們都會承擔,我隻是希望這件事情可以私了。”
“我們不接受和解!”
原本一直不說話的袁曼婷突然開了口,語氣堅定,冇有任何可商量的餘地。
程雪本來也冇打算征求他們的原諒,這麼一聽,更加窩火。
何至於要在這裡受這種委屈!
她拉起岑瑤的胳膊就要走,“瑤瑤,我們走,不要求她。”
岑瑤衝程雪使了個眼色,輕輕撥開她的手,然後轉過頭去,一瞬不瞬的看向袁曼婷。
“你當然有權利選擇不和解,不過在這之前,我們是不是該討論一下,你去醫院找岑寧害她發病的事情。”
“我完全是出於好心。”
“到底是不是好心,你自己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