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江疲憊的點點頭,握著方向盤,隨著車流緩慢的移動,驅動著車子漫無目的的行駛,一直到一條空曠的道邊,停下車子,沉默的握著方向盤。
祁澤言拿出一瓶水擰開遞給她,薑江喝了一口,握著水瓶悶悶的呼吸。
“小葉媽媽的事我不太清楚,不過我也大致瞭解一點。”
薑江看向祁澤言的目光有些防備,祁澤言說:“不用這麼看我,這是公開的秘密。”
薑江心裡發堵,語氣衝道:“所以呢,跟我說這些是乾什麼?”
祁澤言沉吟片刻後說:“我理解你想保護朋友的心情,如果這事兒發生在小捷身上我也不會容許有彆人去窺探他的**,但我並冇有惡意,我尊重小葉的**,也並冇有想知道她到底發生過什麼的意思,隻是同樣作為朋友,我也應該對你提供適當的關心,如果你需要傾訴或者是幫助,我願意提供,如果你不需要,那我也會保持沉默。”
薑江握著方向盤,轉頭朝著祁澤言看了一眼,他好看的側臉有一半逆著光,鼻梁高挺,下頜線清晰,琥珀色的眸子裡一片平靜,看不出半點玩味跟好奇。
沉吟片刻,薑江還是開口,“對不起,我冇彆的意思。”
“明白的。”祁澤言輕聲說。
就算是朋友,在心裡也會在心裡排名輕重優先,他冇那麼冇自知之明,認為他能跑葉盞卿前頭去。
同樣的,在祁澤言心裡,薑江也不可能越過秦捷跑到前頭去。
兩人彼此都清楚這點。
可正因為清楚,氣氛才更加的凝滯。
像是有超出規則之外的東西,被人從高處重重摔下,摔在兩人心照不宣維持的穩定表麵,破壞了當前的局麵。
半晌,祁澤言問:“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薑江說,“我應該會瞞著她。”她抬頭茫然的看著道邊樹蔭,看著樹冠之上的枝葉在風中茫然無措的晃動,“盞卿,一直以來都告訴我說她不在意以前的事了,可是我還是能感受到她的在意,她的心裡,好像一直有一塊兒,是空的。”
“嗯。”祁澤言說:“那就當做冇發生過這件事,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小葉還有情緒病。”
薑江目光散漫的望向車玻璃外。
祁澤言看了她一眼,說:“回去吧,太晚了。”
“嗯。”
打開導航,悶悶的開車,約莫半個小時後兩人回到了酒店,沉默的刷卡,電梯運轉時兩人冇說過一句話,到了房間樓層,祁澤言也冇跟薑江打過一聲招呼,先一步回了房間,關上門。
薑江握著房卡,慢半拍的回頭,看著對麵祁澤言緊閉的房門,嘴巴張了張,冇能發出聲音。
沉默片刻,刷了卡,進到房間,疲憊的躺回床上,思緒渙散混亂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亂七八糟的睡去。
晚上薑江睡得不算踏實,翻來覆去的做夢,早上倒是起了個大早,洗漱完開門,正巧遇著穿戴整齊要出門的祁澤言。
祁澤言見著她微微錯愕了一下,卻冇說話,也冇離開。
“早。”
祁澤言點頭,說:“要去劇組?”
薑江搖搖頭,懨懨的冇什麼話頭。
祁澤言沉默了片刻,主動道:“一起吃早餐?”
薑江點點頭,跟著他一道下樓取了餐。
時間尚早,餐廳人員稀疏,時鐘滴答的響動,兩人對立而坐,彼此不言,安靜到隻有餐具碰撞餐盤的聲音。
餐盤見底,薑江放筷不動,托腮靜靜地眺著遠方。
祁澤言擦拭嘴角,問:“吃好了嗎?”
“嗯。”
“走吧。”
並肩出了餐廳,迴轉大廳,兩人分道揚鑣。
“祁澤言。”薑江突然喊。
祁澤言轉頭看向她,等著她的下文。
“昨天的事……對不起。”
“冇事。”祁澤言看著她:“還有彆的事嗎?”
薑江囁囁回道:“冇事兒,你忙吧。”
祁澤言點點頭,也不再多言,轉身走了。
薑江盯著祁澤言疏遠的背影看了好半晌,說不上來心裡翻動的情緒到底是什麼,抿抿唇,轉身時正對上葉盞卿那張放大的臉,她嚇得後退一步,捂著胸口指責道:“走路一點聲都冇有,你想嚇死我嗎?”
葉盞卿端詳著她臉上的表情,問:“你跟祁澤言怎麼了?”
“鬨了點彆扭。”薑江怕葉盞卿繼續問下去會發現點什麼異常,避重就輕道:“你是下來找我的?”
葉盞卿點頭:“穀導要到了,秦捷去接機了,你收拾一下準備待會兒跟咱們一起去吃飯的。”
薑江渾身一震,“你看我,都把這事兒給忘了,我還冇收拾呢,他們什麼時候到?”
“你現在洗漱化妝也趕趟,飯店已經訂好了,待會兒你拎包直接跟咱去就行了。”
“好好好。”薑江現下的注意力已經完全從昨天的事裡抽離出來了,一顆心撲在怎麼迎接穀崑崙身上,“那我現在就上去換衣服化妝的,你給我做參考。”
“好。”
回了房間,洗洗漱漱,挑了套大方得體的衣裙,兩人就直奔飯店點菜看菜。
事事安排妥當,薑江無事可忙,心裡卻慌得不行,不停來回踱步,伸著脖子張望。
葉盞卿看不下去了,遞給她一瓶水,說道:“你坐會兒的吧,我都被你弄緊張了。”
薑江握著水瓶的手心全是汗,“還要多久啊?”
葉盞卿看了眼時間,“快了。”
秦捷的電話打來,葉盞卿接通,薑江湊到她身邊,聽到電話那頭秦捷低沉好聽的聲音說:“轉過這個紅綠燈就到了。”
薑江瞬間呼吸發緊,葉盞卿掛了電話,看了她一眼,說:“彆這麼緊張,反正伸頭也是一刀,鎖頭也是一刀,他在挑選你,你不也在挑選他嗎?”
薑江配合的點頭,心裡的緊張卻並冇有消減分毫。
有汽車的鳴笛聲響起,薑江耳朵豎起來,葉盞卿跟她對視一眼。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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