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便冷冷地道:“貞順儀既然不舒服,便請太醫院派資深太醫前去為她診治吧,隻在屋裡躲著做什麼。”
皇後點頭稱是,一邊傳旨,讓太醫即刻去為宮為貞順儀診脈。
又說道:“貞順儀身子不適,本宮身為中宮皇後,理應表示關心,眾姐妹都隨本宮看看貞順儀。”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了錦華宮,卻見宮門緊閉。太監大聲通報說皇後駕到,請貞順儀接駕!
半天裡麵才慌慌張張開了門,一個小宮女跪在地上,見皇後等人都來了,直嚇得瑟瑟發抖,回話說貞順儀不舒服不能見客。
皇後臉色變了,出什麼事了?還避著不肯見人?
安德妃更是怒容滿麵,罵道:“好大的架子!皇後和本宮親自上門探望,竟然避而不見?”
小宮女都快哭了,隻是一個勁地磕頭,“皇後孃娘,安德妃娘娘,各位娘娘都請回吧!順儀她真的不舒服,不能見客啊!”
李修容怒罵道:“我倒要瞧瞧,她到底怎麼個不舒服了?連皇後孃孃的駕都敢攔著?滾開!”
說著一腳踢開小宮女,便往裡走。
跟著過來的兩個太監十分有眼色,見娘娘們怒了,趕緊衝在前麵,把宮門拍得砰砰響。
“皇後孃娘駕到,貞順儀接駕!”
宮門終於打開了,貞順儀一臉病容,由她的貼身宮女青鎖扶著,勉強行了禮。
“嬪妾病中無力,儀容不整,接駕來遲,還請皇後孃娘見諒。”
皇後淡淡地道:“罷了,既是不舒服,就躺著吧。本宮帶了太醫過來給你診治,看看到底是什麼毛病,也好對症下藥。”
回頭吩咐道:“胡太醫,給貞順儀瞧瞧,看看是什麼毛病。”
貞順儀臉上浮起幾分驚慌,忙說道:“不必勞煩太醫了,嬪妾就是小毛病,養養就好了!”
李修容不客氣地說:“這都接連多少天冇去給皇後孃娘請安了,還是小毛病?貞順儀金尊玉貴的,還得勞煩娘孃親自上門探病,既然都來了,還是讓太醫看看吧,好讓大家放心。”
貞順儀無奈,隻得坐下,伸出手腕,讓太醫診脈。
胡太醫仔細把了脈,站起身,向皇後,安德妃等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說道:“貞順儀這是喜脈,已是一月有餘,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此言一出,殿中頓時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安德妃咬著牙,“胡太醫,你確定?”
胡太醫答道:“臣行醫幾十年了,這點把握還是有的,娘娘確實身懷有孕了。”
皇後又驚又怒,死死盯著貞順儀,“貞順儀為何隱瞞?若非今日本宮帶太醫過來,你準備瞞到何時?”
貞順儀小聲道:“嬪妾並非刻意隱瞞,實在是自己也不確定,嬪妾月事一向不準,所以,所以……”
皇後心中惱怒。她命中無子,看到彆人有了孩子便嫉恨交加。
她麵上陰晴不定,其餘眾人也不敢作聲。
貞順儀心中發慌,正想著該怎麼說,皇後忽然又麵露喜色,“不管怎樣,現在是確定了。真是太好了,後宮裡好久冇有這樣的喜事了!真是可喜可賀!本官這就去稟告皇上,皇上知道了一定歡喜,你且好好養著吧!”
上前幾步,拉著貞順儀的手,笑容滿麵地說道:“你一向謹慎,原也冇錯,隻是害本宮白白擔心一場。從現在起,你要好好保養身子,每日的請安都免了!本宮再撥幾個得力的嬤嬤過來,照料你的飲食起居,可不能出一點差錯!”
貞順儀不易察覺地打了個冷戰,忙說:“不必了,嬪妾現在就很好,不必勞煩皇後孃娘了。”
皇後笑道:“要的,一定要的!你隻管安心養胎,其他的事都交給本宮。”
彆人聽到這話還好,李修容一聽,竟覺得有條毒蛇從麵前爬過,既噁心又可怖。
安德妃臉色發白,手指甲都掐進了肉裡。
貞順儀懷孕這件事像一個炸雷炸在她頭頂,打得她猝不及防。
如果貞順儀生下男孩,那她的趙錦舜就不再是後宮唯一的皇子了!
安德妃一想到這個,心中就像油煎一般。
忍不住說道:“貞順儀懷孕是好事,何必藏著掖著,怕人知道?”
貞順儀低頭不語,半晌才說:“原是嬪妾的不是,請娘娘勿怪。”
安德妃冷哼一聲,見皇後滿麵春風的模樣,心頭暗罵她虛偽,太會做戲。
皇後興高采烈地乘上轎攆往大明宮去了,其餘眾人也都各自散去。
大明宮裡,趙延睿才下了早朝,正在上書房裡處理政務。忽然聽到皇後求見,也有些意外,皇後一向恪守後宮不得乾政的祖訓,為了避嫌,甚少來大明宮。
“有請皇後。”
皇後麵臉喜色,一進來就下拜,“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貞順儀有喜了!太醫已經確診,已是一月有餘了。”
“是麼?”趙延睿一聽也十分高興,他已年過三旬,膝下除了那個令人頭疼的小霸王趙錦舜,連個公主都冇有。
“的確是件喜事!朕晚上便去看看貞順儀,皇後,你要好好照顧她。”
皇後喜滋滋地說道:“皇上請放心,這是臣妾職責所在。貞順儀有喜了,您不賞賜她麼?”
趙延睿笑道:“自然要賞,晚上一併帶去。”
敬寧宮中,李修容看到安德妃一臉的失落,便勸道:“娘娘休要為這件事煩心,那孩子現在還就是個小肉疙瘩,誰知道能不能生得下來?就算生下來,還不知是公主還是皇子,一個奶娃娃,誰知道能不能長大呢!您且放寬心吧。”
安德妃怒道:“這賤人倒是運氣好!皇上統共也冇去過她那兒幾次,她就有了!本宮自從生了舜兒,就再冇有動靜了。”
說著,失落地歎了口氣。
李修容心裡像針紮一般,心想你好歹有個兒子在身邊。而她好容易有個孩子還被皇後害死了,而且這輩子都不會再懷孕了。
王弗蘭,你這個佛口蛇心的惡毒婦人!我若不報此仇,也枉為將門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