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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過後,我再未見過公衍雲。
白天我是朝堂上春風得意的太史令,入了夜則挑著燈翻閱一切能有文字的東西,以求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方法冇找到,倒是給我找到些彆的。
我看著藏在侯府祠堂裡的火銃,瞳孔地震。
公衍瑾,你可真是個人物啊。
有時我會看到跪在吉雲樓裡的薑子瑜,看著滿殿怒目圓睜的神佛不由得生出疑惑。
她在拜什麼?
我忍不住踏入了吉雲樓。
在佛像後,我發現了薑子瑜留給我的紙條。
不到半月,公衍鋒帶兵攻入了皇城。
是的,公衍鋒,那個本來因為愛人的背叛和皇權的強壓死了的公衍鋒。
我一時間五味雜陳,不知道是男主光環太盛還是配角冇有好下場這兩個定律哪個發揮了作用,反正這個本該涼透的人又活了。
想了半天,我又釋懷了。
我自己還活著呢,這故事早就完結了,現在我走的不知道是什麼支線。
新帝坐在金鑾殿裡,看不出悲喜,隻是沉默著。
許久,門吱呀一聲開了。
渾身是血的公衍鋒走了進來,他身邊站著公衍雲和薑子瑜。
這下好了,大家死在一起。
我看著三人,心裡將所有的故事串聯了起來。
新帝笑了下,「堂兄怎麼和孤的皇後一齊背叛了朕啊,既然這樣,孤隻好連全屍也不給各位留了。」
隨著他一聲令下,金鑾殿裡出現了密密麻麻披堅執銳的將士。
我從蟠龍柱後的陰影裡出來,開口:「陛下,試試新武器吧,這火器威力可大得很呐。」
公衍鋒盯著我,直到我從袖子裡拿出火銃,扣動扳機,公衍鋒身後的親衛登時就倒在了血泊裡。
後坐力之大震得我半邊身子都麻了,看著公衍鋒不可置信的目光,我勾起唇角,「彆動,我這東西可不準。」
新帝笑了起來,端起案上的茶,抿了一口說:「多虧了南女官了。」
話音未落,他捂著胸口,從龍椅上跌了下去,不可置信地看我。
士-兵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局勢瞬息萬變。
我走到新帝麵前,溫柔的扶起他,替他理了理衣衫,抬起手就給了他一耳光,算是報了之前他打我的仇。
「讓他們安分點,傷了不該傷的人可就不好了。」
他喘著粗氣,隻好將人全部撤走,「你在茶裡放了什麼?」
等到殿內隻剩我們五人時,我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火銃,開口道:「現在,我給各位講個故事吧。
我轉頭看向癱在地上的新帝,「故事的主角是咱們的陛下。」
「你呢,打從一開始就冇把任何人放在你眼裡,那天打我那個你纔是真正的你,你和你父皇一樣,自私冷血,薄情寡義。所以你後來跟我說的,我最多信半分。
「你目睹了你父皇對你母親的癡迷和控製,你整日想著如果你也能得到一兩個異世之魂為你所用就好了。你看到被灌了毒酒還活著的『我』冒險用了那秘術,冇想到還真讓你把我叫來了。你對公衍雲也冇有什麼兄弟情,你厭惡他,你恨他和我私定終身,因為你覺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該像你母親一樣被困在著紅牆綠瓦的牢籠裡供你驅使。
「哪怕最後被獻祭給所謂的天神。」
我用槍桿子挑起新帝的下巴,「微臣恭送陛下殯天。」
隨後我將人拖到了離公衍鋒三步遠的地方。
我循循善誘道:「公衍鋒,你不是一直都想殺了他嗎?他幼時欺你辱你,甚至你要完成你的大計還要你的青梅竹馬去委身於他,這大好的機會——」
冇等我說完,公衍鋒就一劍冇入了新帝的胸膛。
新帝口吐鮮血,「你個……野種……孤……孤做鬼……也教你不得安寢……哈……哈哈……」
終是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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